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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在接下来的实战演示中，陆淼终于有机会见识了机甲系一年级新生们的战力。
面容清隽的季唯、阴郁的克莱因、热情大方的李青木……自他们发动机甲的那一刻起，现实中的他们慢慢从陆淼眼中剥离了出去。
无论他们每个人的本来性格是什么，陆淼只看到了一头头狂暴巨兽，在激烈地嘶吼着轰鸣着，以震撼的力量将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一一扫清。
看到这一幕幕，陆淼不由握紧了拳头。
一旁的顾言泽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，眉目始终慵慵懒懒，若不是有那么多威慑力十足的名头挂在他身上，恐怕很难让人把传说中的顾言泽和这个邋遢大叔联系起来。
等117名新生全部演示完毕，时间已经到了下午。
顾言泽抬起头，视线逐一落在每一位新生身上，或长或短，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看得头皮发毛。
顾言泽摸摸下巴：“行了，你们每个人的实力我大概都了解了，我给你们重新排了名，这门课程的分数就按你们每节课的排名给。”
“至于每节课排名最后一位的同学——很抱歉，你们得和下一届新生一起上课了，这是我定下的规矩。”
顾言泽话音一落，陆淼便敏锐地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专注视线。
作为新生入学考试和理论测试的最后一名，从某种程度上说，陆淼被淘汰似乎已经成为注定。
陆淼低敛着眉，表情并没有丝毫波动，似乎众人关注的并不是他，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。
“喂，你还好吧？”见陆淼不出声，欧迪斯轻轻戳了戳他的腰。
陆淼嘴角一扯：“还行，不算坏。”
两人说话的间隙，训练室的大屏上已经放出了每位新生的名次。
第一个名字出现的刹那，训练室里就一阵骚乱。
第一名，欧迪斯。
“第一名竟然不是肖源？怎么会是欧迪斯？欧迪斯的机甲都快被他开破了吧，损耗值那么高！”
“明明肖源的机甲完善度更高，每一项数值都稳在前三名啊。”
“欧迪斯总分97，战斗分居然是逆天的满分，恐怖！”
瞥见自己分数的一瞬间，欧迪斯一直紧绷着的脸倏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，明媚如春日的阳光。
“很有眼光嘛，顾老师！”
肖源的神色蓦然僵硬了一秒，但显然，他很擅长隐匿自己的情绪，不过片刻，肖源就主动向欧迪斯送去了祝福。
肖源的排名是第二，顾言泽给他打了96分。
令人诧异的是，再各项细化的指标上，肖源的排名几乎都是第一。
平衡力第一。
手速第一。
自我保护值第一。
……
“顾老师，您的评分标准究竟是什么？”
“不管怎么看，第一的都该是肖源吧？”
“完全看不出欧迪斯比肖源厉害的地方，也许因为欧迪斯是那个格林家族的……”
议论声虽然很小，却依然轻易地传入了一旁的欧迪斯耳中。
欧迪斯双颊染上红色：“你们想被揍吗？”
“欧迪斯，这里是天启战院，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。”
“原来这家伙是那个格林家的，难怪这么狂躁。”
欧迪斯愤怒的视线落在出声的新生脸上，拳头咯咯作响，下一秒，在场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，他的拳头突然而至，只差一点就能把对方的鼻子揍开花。
——如果陆淼没有拦住他的话。
“你干嘛？”欧迪斯的一腔怒火转向了陆淼。
“听老师讲。”陆淼笑了笑，“如果得了第一名还这么不开心，你让第二名以后的人怎么活？”
陆淼隐晦地瞥了肖源一眼，再用眼神示意欧迪斯。
“也对。”欧迪斯收起了拳头，“一群菜鸡，实力烂的要死，也只能用嘴巴找找存在感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
这一下，陆淼总算明白欧迪斯没有朋友的原因了。
……
“我可以解释一下，为什么我认为欧迪斯是第一。”
顾言泽微微一笑：“今天的实战一共有13项细化指标，在13项指标中，欧迪斯胜过肖源的只有3项，战斗力，瞬间爆发力和破坏值。”
“欧迪斯的平衡很烂，攻击的稳定性不够，也不懂如何保护机甲，如果让我形容他今天的表现，我只有一个字，烂。”
欧迪斯……欧迪斯又要爆发了。
然而，在他爆发的前一秒，陆淼的手已经稳稳按住了他的脑袋：“听老师讲。”
“我认为如今的军校教育存在一种误区——过于追求完美，或者说，所谓的综合全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