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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这一点，弗朗茨这颗向来强大的心脏突然一缩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，像是被钝器敲击了一下?，全身上下?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颓废感。他知道，他应该如赫尔曼所说的那样，放手，和?她再无牵连。这样，是最明智的，对他、对他的将来都好。
但是，在一秒的挣扎后，他发?现自己竟然做不到。天上最耀眼、最璀璨、最炽烈的那一颗星辰，谁不想追逐？只是太过耀眼、太过璀璨、太过炽烈，一不留心，就会被焚烧殆尽。
教授问，“你以前做过这些题？”
瑶光摇头，“从未。”
教授不死心地又问，“那你学过数学？”
瑶光纠正道，“我学过周易。”
教授不了解，问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瑶光大言不惭，“中国的算数。”
教授从未听说过中国的算数有何过人之处，扬了扬眉，问，“那你们中国有哪些数学家？”
瑶光随口报了几个名字，格尹希教授闻所未闻，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了，忍不住继续追问，“他们有过什么贡献？”
瑶光道，“没有。”
听她这么说，教授一瞬间从洗耳恭听变成了不以为然，暗道，我在期盼什么？东方的科技要是过硬，也不会被我们殖民。
在数理这一方面，很多著名的原理都是欧洲发明的，首当其冲便是德国。德意志，这个科技强国，从来不是徒有虚名。这么一想，骨子里的骄傲感顿时又跑了出来，挡都挡不住。
虽然教授没有出言讽刺，但从他不屑的表情中，瑶光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。确实，中国目前落后，但落后并不是因为没有人才，而是因为迂腐的思想。西方先进?，多半也是归功于他们崇尚自由民主，敢于创新尝试新事物，没有被一些世?俗观念牵绊住。中国和德国，两个国家发?展的快慢，并不是因为谁家的聪明人多一点，而是因为东西方思维和文化差异。
瑶光虽然能想明白这一点，但其他人却未必。用语言和?他们争论无益，不如直接用事实来打他们的脸。于是，她不卑不亢地对教授道，“我给您出一道题。”
这话一出，底下?立即传来抽气声，格尹希毕竟是教授，哪有学生挑衅教授的。偏偏，瑶光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魄力。
就连格尹希也吃了一惊，但见瑶光目光灼灼，一脸似笑非笑，这个挑衅他不接也得接。再说，在他心里，瑶光只是比普通人聪明了一点而已，但总归还?是他的学生，一个学生能提出多深奥的问题？所以，他毫无压力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说。”
瑶光道，“题目很简单。”
听到简单，众人纷纷竖起耳朵，大家都想知道，到底是怎样一道题。
瑶光道，“九个点，一笔连成三条线，要全部画到那九个点。一笔连起来不能停，只能有三条直线。”
果然简单，简单到几乎不像是数学题。
有人拿出笔，跃跃欲试，但试了之后，才发?现这道题并不简单。一笔三条线，根本不可能连起九个点，这是一个死局。
格尹希教授在黑板上画了九个点，然后盯着沉默了半晌，仍然没有找到答案。
教室里的沉默让气氛有些紧张，疏忽之间，不知道是谁在那嚷了一句，“要是赫尔曼在，他一定能解。”
格尹希本聚精会神地在解题，但在听到这句话后，脸上顿时一黑。说起来，自己还?不如一个学生，他这个教授未免做的也太失败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，眨眼又是十分钟，还?是没有答案。
大家有些坐不住，教室里响起了低低的讨论声。
弗朗茨不是赫尔曼，对数学不在行，但再白痴也能看出来，这是一道难题，因为难倒了一位教授。
他忍不住再次看向瑶光，她依然漫不经心地转着?笔，看不见她的脸，但他几乎能预感到她现在脸上的微笑。风一样的女子，谁也抓不住她，但整个天与地却都被她抓在手心里。
弗朗茨突然有些妒忌赫尔曼，因为茫茫人海中，能够与她一争高低的人，只有赫尔曼。他们俩，一个男神一个女神，和?普通人拉开了距离，他们谁也走不进?去，只能膜拜。
教授又思考了五分钟，然后沉不住气地试探，“此题无解？”
瑶光摇头，“有解。”
教授忍不住问，“答案是什么？”
瑶光只说了一个词，却让格尹希教授浑身剧烈地一震。
“莫比乌斯环。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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