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佳人芳踪了无影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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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业见贾蓉果是真心，自己没有选错人，遂出主意道：“我倒有个念头，你何不去求老太太去？老太太向来疼我家可儿，老人家常说娶媳妇第一要模样儿性格好，根基家当倒在其次。你若如此去说，没准你们之事能成，若不成，我也好让我家可儿断了这念想了！”

秦业说罢又附在贾蓉耳边，边教了他一席话。贾蓉听了大喜，仔细忖度了一番，上马奔荣府去了。

贾蓉到了荣国府，进了贾母的上房，见贾母正搂了宝玉，看迎春、探春、姊妹俩一边一个坐着翻绳子顽。惜春还小，一旁抱着个说不上来啥模样的布娃娃在自说自话。

贾蓉上前跪下道：“给老祖宗请安，宝叔叔、二姑姑、三姑姑好。”

探春虽小，性子却最敏锐，笑道：“我们年纪小，不敢受你这礼。”

贾蓉笑道：“三姑姑虽如此说，可山高高不过太阳。我虽然岁数大，到底是侄儿，怎敢没了礼数？”

贾母笑道：“如此甚好，才象是大家子读过书的。不过你三姑姑说的也在理，到底还小，往后请安就不要行跪礼了。”

贾蓉应了，笑着站起身来。贾母见了他的模样，不由问道：“你今日来有事？”

贾蓉回道：“我父亲想把秦业大爷家的姑娘说给重孙儿做媳妇，特来请老太太做主。”

贾母问道：“可是可儿？”

贾蓉道：“正是。”

贾母喜道：“如此甚好，那孩子模样儿性格儿都是难得的，虽说没甚根基，却也算官家出身，其父秦业的官声、家风也不错。我早想着与你做媳妇，看你们都小才隐下了。本来还怕你们嫌弃出身，既是你父母之意，再好不过了。回去告诉他们，就说我择定了，让他们找人做媒，挑个好日子便将事情定下来先，等过个一两年便娶进门来！”

贾蓉听了大喜，道：“我父母也是怕亲戚故旧说嘴笑话，所以没拿定主意。既是老祖宗的主意，旁人有何话说？我这就回了父亲母亲去。”说完磕了个头走了。

贾蓉出来荣国府，左右看了看，急急又往秦业家报信去了……

…… …… ……

当夜。秦业将秦可卿叫到面前。

秦可卿看着秦业那有些凝重的神情，心中一个不祥的声音响起：摊牌的时候到了……

秦业将要说的话整理了一番，方说道：“可儿，这些年来爹对你如何？秦家对你如何？”

秦可卿闻言一震，她最怕的就是秦业将这些年的恩情摆上台面，以此作为筹码来说事。因为，只要秦业真的下了让她另嫁他人的决定，于情于理于义于孝秦可卿都将无法拒绝。无奈，秦可卿淡然一笑，说道：“如果没有秦家的收留，可儿早就死了！如果没有父亲的疼爱，可儿又哪来今日的生活！可说恩同再造，情比天高！”

秦业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可儿，相信为父一次吧，我不会看走眼的，你跟着那个贾环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！”

秦可卿惨然一笑，说道：“爹爹有话就直说吧！为了报答秦家的养育之恩，可儿谨遵父命便是了！”说完，泪水已经落了下来。

秦业闻此言心中不由一痛，他是看着秦可卿长大的，秦可卿也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。对于这个女儿的心智，秦业是最清楚的，就算是与那个王熙凤相比，只怕也高出几筹。他对秦可卿的喜爱，甚至高于秦钟！也正因为这样，听到这话，秦业的心才会刺痛。可他并不认为他的选择是错的，他是为了秦可卿好，他认为秦可卿终有一日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的。于是说道：“正如贾环所说，天下没有哪一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的……”

“父亲，这话就别说了吧！好吗？”

秦业张了张嘴，话梗在喉，又道：“宁国府的蓉哥儿很喜欢你，为父看着这孩子也不错，倘若宁府也有这个意思的话，你就答应了吧！”

秦可卿面色瞬间苍白起来，身子微微颤抖着说道：“父亲不是说过自古婚姻大事均由父母做主吗？可儿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吗？不答应是为不孝，答应了是为不义，父亲你要可儿答应什么呢？”

秦业叹了口气，“你终有一日会明白……”

“别说了，父亲，可儿求你别说了！在此之前……只求父亲一事，别让我再见到贾环，我……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，更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见他！让人告诉他，我死了吧……”秦可卿泣声说完，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跑去。

秦业呆呆地看着秦可卿的背影，喃喃地说道：“这……好吧！我们搬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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