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第 16 章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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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昭看着展老爷从他身前穿过，想伸手抱住，却碰到一片虚空，看到小时候的场景突然特别想抱抱他们。空间不断的扭曲，有展昭六岁时拿杆子救人被拉下去的场景，有展夫人在他床边担心落泪的场景，最后被师父救过来到山中练功的场景，也有他听见娘亲去世的噩耗后哭得红肿被爹爹抱住的场景，最后爹爹去世，自己在房内伤心吹笛子的场景。展昭看着自己的过去，看到师父赠自己巨阙，叮嘱他学成下山的场景，从哪以后，他就是真的漂泊江湖了。所幸的是最后遇到包大人，然后御猫称号引来了锦毛鼠。

到了他们初见的潘家楼，展昭不意外的看见十七岁武生打扮的白玉堂，当时自己第一眼看见这个上楼的少年就呆住了，放下酒杯暗暗的打量。

虚空状态的展昭却不见有任何白玉堂的魂魄在，心里着急，想日后还有许多日子，只能强按下着急，看着当初的自己和白玉堂的过往。

突然展昭好像看见了白玉堂一魄，此时正是白玉堂怒气满满的时候，原来是当年展昭仗着手中宝剑巨阙断了他的钢刀，展昭急忙使玉如意展开聚魂幡。只见金光一闪，一阵轻烟就飘进了幡内。

外面的陆压也抚须点头，看来照这样下去聚齐三魂七魄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
展昭也慢慢摸清这个图中的世界，走马观花般的观看自己的过去，偶尔会被一阵力量拉到任意一个场景。众仙虽然驱动神识，也感兴趣的看着他二人当年的猫鼠相斗。展昭看到当初陷空岛气死猫那个场景仍然是忍俊不禁，记得当初自己也是被气的不行，后来听他私抓民女更是火上浇油，却不曾想这人竟然被家仆坑了。众仙看到白玉堂怒断家仆一手也是暗暗叹气，这么俊的一小哥，可惜了出手竟然如此狠辣。场景转到白玉堂被四位哥哥算计，险些在水里没了小命，却是一阵心悸，幸而展昭及时赶到。虚空状态的展昭看见这一幕，见到白玉堂身边又有轻烟，急忙祭起聚魂幡将人纳入幡中。陆压也放下心来，这怒、哀都已经收集，又见白玉堂过去虽手段狠辣却生性侠义洒脱，心里也起了喜爱之情，等人醒了收为徒儿培养一番必然有一番乐趣。杨戬默默的看着他们从相见相识，怪不得展昭会将太白楼买下，每日巡街，都能接到白玉堂扔下的东西，然后一言不合又打起来，还真的是冤家。众仙看这白玉堂明明是知道事理的，屡屡在展昭办案时出手相助，却不肯好好说话，总要气的展昭与他发火动手，这展昭也是怪了，平日那么沉稳温润，却连白玉堂的激将法都看不出来。

众仙看这二人明里暗里的较劲，结果一起跳崖倒是干脆了，前一刻在大风客栈还打的热火朝天的，看来年轻人就是朝气蓬勃啊，众仙默默感叹。

杨戬看到展昭千里迢迢的跑去救白玉堂，结果白玉堂还惦记着苏虹时，差点就开了天眼要给白玉堂点教训，又看到白玉堂差点变成太师女婿，展昭那恭喜的语气，唉，栽了栽了。

“我说猫大人怎么一个人在此喝闷酒，莫不是惦记上那家姑娘了。”场景中白玉堂笑嘻嘻的朝在院里喝闷酒的展昭调侃。

展昭眼神晦暗的看着白玉堂，片刻就低下头，“自然比不上白五爷风流天下。”

虚空中的展昭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有些怀念，这是在白玉堂解决了庞太师女婿的案子后。那时的自己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，却不敢言明，后来竟然......

场景里的白玉堂也不气，去角落边拿了花锄到树下挖了一坛酒，又将手洗过，才悠悠的坐到展昭对面，将酒坛拍开，“来，猫儿，这可是五爷我年前专门为你埋的竹叶青，今儿个猫大人竟然有心事，不妨你我二人边喝边说如何？”

“展某不善饮酒，恐怕辜负五弟厚爱。”展昭拒绝，欲回房内歇息。

却被白玉堂按下，“展大人可不能拒绝小弟一片心意，来来来，爷用酒坛，你用酒杯浅尝辄止就可，今夜如此夜色，万不能辜负这般天赐美景啊！”

看着白玉堂面上明媚的笑，怎么也没办法拒绝，只安静坐在一旁。突然间被起身的白玉堂拉起手，展昭下意识的抽开，白玉堂只是楞了片刻就回过神来，“猫儿，这般相坐无趣之极，我们到房顶如何，一来可以观察开封府的防卫，二来也可更大视野的看这天地星辰。”说完轻功腾跃间就到了房顶。展昭被他握到手时心就乱了，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，自己本来已经决定日后要保持距离，却在此刻更想贴近。

“猫儿，怎的傻了，莫不是醉了？”白玉堂在房顶喝了口酒擦了擦嘴角说。

展昭提气跃到白玉堂旁边，“五弟莫要贪杯，明日还有差事。”

“怕什么，五爷自是不会误了正事，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贤惠的猫大人的解酒汤吗！”白玉堂却无所谓，大大咧咧的坐在屋顶。白玉堂眉眼低垂故作轻松的问：“刚刚看猫大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有心事？”

“无。”展昭摇头，却始终不敢看白玉堂，只盯着脚下的瓦片。

“也是，猫大人这般通达之人怎么会有什么心事，就连终身大事也已在茉花村解决。”白玉堂低喃，又喝了一口酒，喝的急了，竟然有些呛到，展昭见状急忙蹲下身轻轻的帮他拍背。

“五弟慢些喝，我自不会与你抢酒喝就是。”这耗子脸都呛红了。

白玉堂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，恢复片刻手握酒坛摩挲着，“说来展大哥今年也二十有四，也是到了娶亲的年龄，月华妹子也该出嫁了。”

“不劳五弟操心。”展昭干巴巴的说。

白玉堂也没有注意到展昭脸上的表情，犹豫了许久才问：“展大哥可是真心喜欢月华妹子？”

展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他对月华的喜欢是兄妹间的喜欢，看了眼手中的湛卢，“月华妹子很好，只是可惜展昭已经有了心仪之人，我后日假期便是到茉花村退亲。”

白玉堂听到这话却猛的站起来，眼睛瞪圆，似乎非常生气，“你的心仪之人是谁？”自己虽然不是时刻待在他身边，却不曾远离多久，为什么他会有了心仪之人。

“展昭不便相告。”展昭望向院中的竹林和桂花树。

酒坛被白玉堂摔到地上，“什么叫不便相告，白玉堂素来将月华当亲妹子看待，你凭什么为了一个不便相告之人就退婚，你将月华妹子置于何地！”

“这是展昭的事，届时茉花村有任何不满展昭一力承担。”展昭闻见了酒坛的酒香，竟有些醉意。

白玉堂怔住，是啊，这是展昭的事情，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过问呢。

“能让展大哥放在心尖上的人，必然是个温婉的美人了，白玉堂先预祝展大哥早日抱的美人归了！”

说完也不等展昭再说什么，已经使起轻功远去。展昭痴痴的看着白玉堂的背影，直到背影不见许久才回过神来，到了地上，弯腰默默捡起白玉堂摔碎的酒坛，又打扫了一番才回房内。在灯边静坐了许久仍不见白玉堂回来，展昭知道他又是去那个秦楼楚馆的花魁处歇着了，不由心底泛酸。

众仙看见这场景，真的是当局者迷啊，若是展昭仔细看白玉堂，就知道他眼睛里的深情和小心翼翼。

三更的梆子已经敲过，展昭仍然没有睡着，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发呆。突然间窗边有动静，展昭急忙闭上眼睛装睡。一身酒气的白玉堂又跳窗而入，却不像平时一般跟他耍酒疯，只静静的在床头。感觉有目光热烈的盯着自己，展昭也有些尴尬，本想装睡，却不想过了半个时辰白玉堂还没走，无奈只能假装醒转。

“猫儿，吵醒你了。”白玉堂看展昭睁开眼，声音低哑的问，又将视线移开。

“五弟深夜不睡，却为何在此？”展昭假装淡定开口。

“许是酒吃多了，脑袋有些昏沉吧，猫儿，往里面挪挪。”白玉堂又恢复平日的语调。

展昭闻言皱眉，身子往床里面靠，腾出位置给白玉堂，“天亮了我到厨房给你做解酒汤，先睡吧。”

“猫儿，你放心，到时爷一定不让丁氏兄弟为难你。”白玉堂躺下后突然开口。

展昭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，“五弟为何帮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