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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韶从吴瑶手中拿过长绸,道:“吴小姐,借你长绸一用。”
苏韶将那长绸一甩,两端抓牢,由后肩处展开,甩在红色地衣上,一道红痕在虚空中划过。
苏韶朝上座顾老太爷处轻点了下头,那长绸由下往上绕过纤手,以中指与无名指抵住,绕到食指与中指处。双手摆在胸前一寸处微呈兰花指状,脚在月花裙摆下朝后微挪了几步。
吴瑶见这姿势倒也是一惊,而后又心宽,连奏乐都不起,这舞能好到哪里去。
可下秒,吴瑶却是傻了眼。
苏韶微挪几步后身子一个婉转,双臂弓着张开,右手往上举而又落,左手由下而上,长绸随着那动作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痕迹。苏韶脚尖轻转,腰间褶裥摆摆,裙摆处也随着轻转微鼓,从上往下看似是一朵娇花绽放。苏韶随而身子又往后仰去,手中长绸由身前用力甩向身后,长绸落地。紧接着,苏韶身子缓缓起来,将那长绸甩向虚空。那长绸似是有灵性般,长绸前端在虚空中一处聚拢,聚集折叠处宛若叠叠花瓣。素手一扯,那聚拢的长绸又延展开来,随着舞动似羞叶般半合半舒。苏韶右脚前跃几步,转展着将那长绸挥起,愈挥愈快。蓝衣纷飞,与那长绸缠绵翩跹。折纤腰以微步,呈皓腕与轻纱。渐渐,那长绸随着苏韶的动作度缓和下来,苏韶身子也愈来愈低。那长绸被苏韶的纤手微提,便朝身子上方走,在空中缓缓落下,苏韶的脸在那长绸落下后显现。舞毕。
袅袅腰疑折,褰褰袖欲飞。
院中的宾客久久回神,不知是谁先鼓起来掌,紧接着满堂喝声响起。
徐卿羽望着院中央的那一抹倩影,眸色低沉了些,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。这还真是让他意外。
“好,太好了。”上座的顾老太爷也是良久出声,拍着手连连称赞。
“苏韶不才。”苏韶站立起来,朝顾老太爷扶了身。
“志义啊,你这女儿还真是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啊!”顾老太爷笑着转向旁桌席位上的苏志义。
“韶儿舞艺尚未精湛,今日之举也是献丑,能入老太爷法眼倒也是韶儿的福泽。”苏志义目视顾老太爷,拱手道。
“多谢你的长绸。”苏韶将方才舞时的长绸还到了吴瑶手上,笑意盈盈。
吴瑶冷着脸,伸手将那长绸接过,咬着后牙槽,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道:“无妨,苏小姐舞姿婀娜,吴瑶惭愧。”
苏韶方想出手拍下吴瑶的肩膀,又想起在此宴席之上,便作了罢。
“不敢不敢,吴小姐方才也听着了,用家父的话来说苏韶的舞艺尚未精湛,还需精进,勤加练习。”苏韶温婉地与那吴瑶说着,自己总归是要谦虚一些,不能让旁人觉着自妄。
可这些话落在吴瑶耳中,却又是另一种意思了。
吴瑶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,衣袖中抓着长绸处使劲捏紧,似有种不把这长绸捏碎不罢休的感觉。“苏小姐谦虚了。”
见吴瑶这般说道了,苏韶倒也不再准备与她多说什么,客套了下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。
“小姐,你方才跳得真好。”刚坐到席位上,苒苒就凑了过来,在苏韶耳边道。
“你不知,方才可愁煞我了。”苏韶偏过头,轻声与那侧苒苒道,“要不是前些年阿娘逼着我学过一阵子,我都不知今日该如何收场的好。”
“可小姐今日还是这宴上的焦点,苒苒方才可瞧见了。”
苏韶听此,笑而不语。她可不想成为这寿宴上的焦点,她倒是宁愿在这席位上从头吃到尾。
“这餐大伙儿用得也差不多了,老身园中的花倒是开了不少,大伙儿与我一道去赏赏如何。”顾老太爷在身旁婢女的搀扶下起身,朝院中各位说道。
“早就听闻老太爷园中栽种了些许稀罕话花草,今日能得见倒也是极好。”
“正是,老太爷如此说,我们便不推脱了。”
“多谢老太爷。”
……
院中,宾客们起身谢意,随着那顾老太爷朝园内走去。
苏韶瞧着众人离去的背影,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肴,啧了啧嘴。这就走了,她可是还未食饱呢。
“韶儿,别再那坐着了,快些跟上来。”苏柳氏与一众夫人们一块走动着,朝坐着的苏韶嘱咐。
“欸。”苏韶说着便要起身。面前笼罩下来一片,苏韶抬起头,“徐卿羽。”
“苏姑娘方才的舞跳得极好。”徐卿羽不知何时走到苏韶面前,拱手温润道。
“真的?”苏韶眼底亮堂起来,心里欢喜,方才众人夸赞都不如他一句。
“真的。”徐卿羽见苏韶如此孩子气,倒也有些习以为常,言语间不知觉染上了丝溺宠。
“徐卿羽,”苏韶紧盯着徐卿羽的双眸,“这是你第一次夸我。”
“有吗?”被苏韶这么一说,徐卿羽倒也有些微愣,这么想来,也确是头回。
“徐公子倒是好兴致,不去看那园中奇花,在此与苏韶一起。”顾坡月走近几人,言语淡淡,“不知徐公子与苏韶讲些什么,顾某可否知晓?”
“顾坡月,刚才徐卿羽称赞我舞跳得好。”苏韶欣喜地走近了顾坡月些。
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顾坡月见苏韶距离自己近了些,便道。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徐卿羽,能一个人白手起家,到现在这个地位的人又岂会简单。这个人,他看不透他的内力的深浅。
徐卿羽见此,倒也不做解释。
“顾坡月,你什么意思,我跳得不好?”苏韶听此炸了毛,见四下没人也放开了些,伸手往顾坡月手臂上用力一拍。
“嘶——”苏韶那一下可是实打实地,顾坡月又没准备,吃痛倒吸了口气。
“你这丫头,我可是你……”顾坡月突地停了下来。
“是我什么?”苏韶问。
“我可是你阿爹让来护着你的,又如何会害你。”
“顾坡月,”苏韶似是理解了什么,一脸了然,垫着脚拍了下顾坡月的肩,“我明白,我都明白。”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