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无一生还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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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暇公主到！”

秦无暇拖着浅红色的宫装，终究还是来了宴席，不为别的，只为秦风华托人告诉她，这样的团圆宴，没有几回了，无论她多不想见到那个人，却依旧来了。

随着满宴人的目光，秦无暇步入上座，垂首给秦风华行了个大礼，又转身给两边的嫔妃都骇首示意，却不见淑妃木烟，这才想起，木烟从未出席宴会，一如她当年的母后，清心寡欲，却郁郁而终。

“公主殿下，团圆夜，可否赏脸喝一杯！”只见秦无暇才落座，萧祁便端着手中的琉璃杯上前，面色有些潮红，就这么递给了秦无暇。

“王爷怕是喝高了。”秦无暇忍不住额间跳了两下，萧祁还真是阴魂不散，本想推却了，话音刚落，只见萧祁陡然端了杯子一饮而尽，随即嗤笑着，瞥了秦无暇面前的琉璃杯，似乎再等着秦无暇回酒。

“无暇，今晚这杯，我们敬若心……”萧祁摇晃之下，带着酒气的呢喃传入秦无暇耳中，随即便摇摇晃晃地回了前边的席子，好似刚刚的话不是他所说。

秦无暇蹙眉看着宴会上的一切，总觉的萧祁刚刚话里有话，扫了一眼角落的墨行，揪起袖口，心下一阵不适，却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承受了。

“皇上，不好了！”宫门处，蓝衣小太监拎着有些散乱的拂尘，跌跌撞撞地进了殿，俯身在舞女裙下，瘦弱的身形竟有些颤抖。

“中秋之夜，团圆本是大喜，什么不好了！先掌嘴！”秦风华不悦地将琉璃杯放回桌上，眉宇间尽是不满。

“皇上，您等奴才说完再罚也不迟呀！”小太监急了，忙抬头泪汪汪地望着秦风华，那泪也不知是为了自己，还是为了接下来的话。

“说。别扫了诸位大臣的兴致！”秦风华明显眼里有些不耐，好容易一场难得的团圆宴，怕是又要被闹砸了。

“林县令在赴任途中，遭悍匪拦截，一家十几口人……无一生还。”

小太监颤抖着说完，便俯身贴地，肩膀微微耸动着，也不知是哭了，还是笑了。可这宴席一时间，竟是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，只有后台的乐师们，依旧叮叮咚咚的敲打着，不知发生何事，沉醉于着奢靡的乐声之中。

墨行闻声就要起身说些什么，关节发白，眼里的红光涌现，动身之际却被身边的侍卫拉住了动作，那是秦煜宫里的侍卫，眼含警告。见此只好将目光投向座前那对神色错愕的父女俩，眼里的情绪也不知是恨还是惧。

此时，秦无暇才明白，萧祁那句话，代表了什么，也不知秦风华说了什么，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的琉璃杯，又看了一眼依旧在喝酒的萧祁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，兀自望着手中的空杯子，笑的无声，眼眶却蓄满了水光，宫灯下，折射出异样的光芒。

“儿臣愿领兵剿匪，好安定民心！”

宴会上响起秦煜的声音，墨行却是猛的心中一崩，男儿泪，竟也含了半盏。哪里是剿匪去的，分明是去收尸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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