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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业二年三月十七日
大半年过去了,慕随风、梁子华、葛天笑、欧阳致远四人在太学院也算待满一年了。在梁子莫的安排下慕随风、葛天笑、欧阳致远即将去地方任职知县。就在十七日这一天梁子莫前往仁德殿拜见皇上,奏明皇上自己将去西定州看望外公,皇上自然知道梁子莫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兵权,梁子莫的外公薛老将军常年在西定边陲镇守,薛将军的唯一儿子在一次战役牺牲,只有梁子莫这唯一的孙子,加上薛老将军年迈,将来由梁子莫继承也顺理成章。虽说顺理成章,但薛老将军手下的将军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孙子可是没见过,那又如何负重。梁子莫前去一是安抚,二是了解当地的地理人文。
两辆马车已经早早停在太学院山脚下,梁子莫的披风在寒风吹得格外潇洒,他看到幕随风四人在山腰上,微笑着挥了挥手,那画面犹如书中描绘的谦谦君子。
梁子华走在最后,他现在心情更多的是不舍,看着身前即将离去的三人,好不容易又能在一起,在太学短短的一年时间里,子华仿佛又回到了书院的感觉。时间匆匆,没想到现在就是离别,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的他,心里是最伤感的那位。
这一行梁子莫、慕随风、葛天笑、欧阳致远都要远去,只有留下他一人。除了梁子华的伤感外,还有对随风等人隐隐的担忧。
毕竟天高皇帝远,可天高未必任鸟飞。出了京城,那些下作的手段没人看得见,突然就下狱了也没人能察觉,太远的地方就是子莫未必能真正能护他们周全。
慕随风拍了拍梁子华的肩膀,说道:“没事的。”
葛天笑调戏道:“子华,你不能走,不然你院外那位··· ···”
子华连忙捂住葛天笑的嘴,梁子莫说道:“子华,你的事我回头再找你”,说完便又喝上一口酒。
欧阳致远还是如往常一样,抱着朴刀,他一个人踩上了子莫的马车。明明就是一个书生,一身灰色麻衣,不修边幅的头发和多日未刮的青色胡须,这打扮完全就是个江湖刀客。他默然的眼神,对这太学人和事没有半点在意,对才来太学便出尽风头,让拗夫子颜面扫地的这件事,他全不在乎,他在乎什么,他从未说过或表现过,除了一人,其他人也不成知晓。
梁子华对子莫倒是不怕的,只要皮几下就没事了,只是要父亲知道了那就麻烦了。梁子华长叹一声,无意间瞟了一眼葛天笑身后的背着的那盆兰草。
“天笑,为何你总是带着这兰草啊。记得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有一盆兰草。”子华好奇的问道。
“这个是我的家啊。”葛天笑不想再提起往事,便淡然一笑走到了前面。
幕随风小声告诉了子华原委,那盆泥土是他从家乡带来的,具体究竟随风并未详说。子华他人在其他事上过于大意。
“天笑,你和随风相隔最近。你要多照顾下随风,这人太笨了,他一个人多半会被其他人骗。”子华喊道。
慕随风有些不服气了,自己很笨吗?看看前面这四位,自己确实才智平庸。
“子华,你这么说,随风心里肯定不高兴。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。随风有我呢。”
梁子莫与欧阳致远一马车,前往德州。幕随风与葛天笑一马车,前往琼州。以天元为中心,德州在南,琼州在北。从此天各一方,留下梁子华停在原地注视了多久,久久不肯离去,二十多岁的男子像个小孩般,说哭就哭。或许是自己他一人,丢下了那些教诲,丢下了男儿有泪不轻弹。
欧阳致远上了车并未与随风、葛天笑、梁子华道别,只是抱着朴刀看着车外的风景,眼神默然。
梁子莫静静的坐在一旁,看着欧阳致远问道:“致远,为何你总是抱着这把朴刀。”
“这是我爹给我的。”
欧阳致远是富家商贾的家庭,原本衣食不愁,万千宠爱,他自己也是争气考上了明实书院。这可让他爹最为之自豪的事情,他这家几代从商,这下出个读书人是光宗耀祖的大事。可是命运多舛,就在欧阳致远在书院读书的时候,他父亲待的陈国因为宫廷争斗,父亲被波及在内,抄家灭门是逃不了了,只是他的家丁冒死将父亲的朴刀和一封带到了书院便草草去世。
原本一个正常的孩子,从此沉默,性格大变。
至于葛天笑也是个苦命人,从小出生在一小山村,一天被山贼屠村,后被派来的兵镇压也算是报了仇,十几岁的小孩几次寻死都被村上的教书先生救了下来,教书先生准备带着葛天笑去书院读书。葛天笑临走前,面对自己从小长大的小村庄,磕了三个头,捧下一抱土装进一口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