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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兴说:“这样吧,你把竹子数一数按市价算钱,我家出;你那块地,我用北塘边上那块一亩的水田跟你换。”

符加杰没想到蒋兴这么慷慨,有点喜出望外,说:“那当然好,就是你家吃亏了。”

钱增富说:“老符那片竹林不到半亩,占大便宜了,老符笑得合不拢嘴了。”

蒋兴说:“造桥的地方定了,明天请石匠来商量,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,今天就这样吧。”

人们陆续散去,有些人还在和蒋兴说修桥的事,有些人盯着洋镜和洋钟看;何富贵见没人搭理自己悻悻离去,心里有些失落,虽然没让他家出钱,但也没有占了便宜的喜悦。他觉得桥修好后就成了蒋家的丰碑,大家都会念蒋家的好,何家的声望就如月末的月亮,将变小,变得黯淡无光。小沟塘坝上有一块破瓦片,他气得抬脚一踢,居然没踢中,连踢两脚,才“咚”的一声飞到小沟塘里,激起一圈涟漪,惊起一只野鸭。

第二天,蒋康去延陵镇请来造桥有名的张石匠,他个子不高,矮壮结实,一双铁钳样的手上布满硬茧。他跟着蒋兴来到大塘葫芦腰处看河岸的情况,水很清澈,看得清河底的水草,有的如韭菜叶,有的如狗尾巴草,有小鱼在水草间钻来钻去。水草外是倾斜的柳树枝条,有小鸟在枝头“叽叽喳喳”叫着;中间的水面,上方是高高的蓝天白云,水下也是蓝天白云,绿树、房屋环绕周边;蒋兴想起自己写的“大塘如练复如镜”,暗自一笑,觉得该加一句“水光云影共青青”。

符加杰已把竹子砍了拖走了,留下一地干枯竹叶,走在上面“嚓嚓”作响。张石匠目测了一下河面的宽度,又往中间扔下一块土,看着从水下冒出的珍珠泉似的水泡由多到少直至消失,说:“不算太深。蒋先生,你说造什么样的石桥?”

“你是造桥匠师、行家,你说呢?”

“如果河面宽,得造拱桥,如河北的赵州桥、我们延陵镇的分金桥,这河面不宽,造平桥就可。”

蒋兴有兴趣地问:“赵州桥我知道,分金桥这名字有意思,怎么个来历?”

“分金桥也是很古老的桥了,春秋时期,管仲和鲍叔牙是好朋友,一齐做生意。有一天,他们到延陵做买卖,赚钱后在街西头河边分利,分完大块银子,还剩些碎银子,二人互相推让,忽然看到河面上无桥,上街的人绕道,二人便用剩余的碎银子建了一座桥;人们为了纪念管仲、鲍叔牙做的好事,将桥取名为分金桥。”

蒋兴说:“修桥铺路真是功在当代利及千秋,苏堤白堤、赵州桥分金桥都还有作用,都还让人感念。我们村上的桥和路一定要修好,你说这石料买哪儿的好?”

“这石料不用买,青墩村前芦塘河边就有,多去些青壮年汉子,带些麻绳抬杠搬运来就行。”

“你一说,我想到了,朱元璋当年为了在芦塘边建都,动用了千军万马从茅山采运石料,后来定都南京,这些石料,小块的被运走建房造庙,剩下不少大块的堆在岸边,适合造桥,我们明天就去运石头。”

“蒋先生,有件事丑话说在前头,行就干,不行我不干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造新桥打桩时,我们要叫一个人的名字,他答应后把他的灵魂随桩打下去,这样桥才坚固,石匠才平安;你们这桥不在行人过往之地,要叫只能叫村上人,若村上没人答应,我们造桥的石匠就要倒霉。有一次在云阳镇造桥,叫了几个人都不答应,桥造好后不久,我的大徒弟就病了,不到一年就死了。”张石匠此时说起眼角还渗出泪花,心情有些悲伤。

“被叫的人答应了会怎样呢?”

“轻则大病一场,重则送命,要看这个人的命,看他的前世今生。”

蒋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造桥还有这么个麻烦事,便说:“我和村上人商量一下。”

“你别商量,肯定没人愿意,我给你出个主意,到街上骗一个乞丐来,问清姓名,打桩时我就叫他。”

蒋兴摇头说:“乞丐也是人,也是一条命,这办法不行,这样吧,打桩时你就叫我蒋兴,我肯定答应。”

张石匠怔住了,他这辈子造了上百座桥,还没碰到一个自愿把魂魄献出来的人,他很感动,声音有些更咽地说:“到时候再说。”

“别到时候再说,我张罗造桥,不叫我叫谁呢?我岁数大了,儿女也大了,无所谓。古人说,人固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;肩扛着桥让子孙通过,让村上人通过,不也是好事?你们石匠还有什么行俗?”

“别的和你们就没什么关系。比如说我们石匠的祖师爷崇拜山神和石婆婆,这个正月初十是石婆婆生日,所有石匠这一天不干活,不拿凿锤,身体不靠石头;另外石匠有个不打名崖行规,传说名崖是神仙造的,不能敲打破坏,以避免触犯神仙招来灭顶之灾。”

第二天傍晚蒋兴从街上回来,带回一大捆爆竹往堂屋地上一放,对蒋康说:“趁修村西头的石桥,把北边的大塘和尧塘中间的木桥拆了,也修石桥,尧塘坝上鼠洞多老溃坝,听说老鼠怕爆竹,你和通山明天去尧塘坝上把爆竹放了,赶一下塘鼠。”

往桌上摆放晚饭、碗筷的妻子抱怨说:“又花钱,为修桥不知要花多少钱。”

蒋兴微笑着说:“钱挣了就是花的,金钱如肥料,撒下去才有用,生不带来,死带不走。”

“话是没错,人没死就得花钱,过日子就得花钱。”

“我知道,修桥是修桥的钱,没动过日子的钱,你放心。”

“你也不能太大方了,别人要笑话你傻,何富贵家田比我们家多,一毛不拔;符加杰家那片竹林不到半亩,还是旱田,你赔他家一亩水田。”

“他们两家都精,要和他们计较,桥就修不成。”

“修不成就修不成,不能当冤大头。”

“我觉得一个人把便宜占多了,子孙要倒霉;一个人好事做多了,子孙会沾光;不要说了,马上就动工了。”

次日,吃了早饭,蒋康一手拎着爆竹,一手拿鱼叉,往村北的尧塘坝去,马通山手握长竹篙跟在后面。在蒋康的叫唤下,花猫一跑一跳地跟在后面,蒋康要让它认认路,知道去尧塘坝上捉塘鼠吃。下半夜下了一阵雨,地上有点湿,草叶、麦苗上挂着晶莹的水珠,碧空如洗,像大塘水一样湛蓝洁净。太阳上了树梢,光芒射到田野、村庄、房屋、树上和河上,到处闪着金色的光亮。鸡“咯咯”叫着,屋前屋后觅食;牧童骑在牛背上,用牛绳甩打牛屁股,牛一蹦一跳往村外跑去。尧塘和大塘都很宽,一条长长的土堤,把二塘分开,坝的两侧是密密麻麻的鼠洞,如蜂巢一般,有的地方已经坍塌,剩下窄窄的土路在水上,南端有一木桥,桥桩被塘鼠咬得支离破碎,摇摇欲坠。

蒋康小心翼翼过了木桥,把爆竹往地上一放,抽出一根,接过马通山点燃的香,点燃了引线,往前走几步,往一个鼠洞里一插,后退几步,“通!叭!”爆竹炸响,坝两边鼠洞的老鼠像听到警报,全钻出了洞,灰黑一片,东张西望。蒋康说:“胆子不小,还不跑,再放!”

马通山说:“等等!我看那两只大塘鼠要过来,挺凶!”蒋康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乌压压的鼠群里,有两只大塘鼠在往前跳行,个儿特大,黑的像小猪,灰的也有大灰兔那么大,瞪眼呲牙样子凶恶。蒋康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塘鼠,心想:何家庄百年不养猫,老鼠都成精了,这两只大塘鼠该是鼠王鼠后了,不把它们打死,群鼠上来,自己和马通山还不被它们咬得皮肉不剩?他惊出一身冷汗,心跳加快,拿起鱼叉对马通山说:“马叔,我叉黑的,你打灰的,擒贼擒王!”说完举叉向前,鼠王鼠后也不惧怕,带着群鼠向他们逼近,好家伙!这两只大塘鼠头尾相加有两尺长,花猫也吓得往后退了。

“我叉死你!”蒋康怒吼一声,双手举叉朝黑毛大塘鼠刺去,闪亮的五齿鱼叉,刺中了它的腹部,它尖叫一声四脚直蹬。马通山的动作也快,长篙头上的戈式铁尖,扎中了灰毛大塘鼠的头。群鼠无首,惊慌失措,返身往坝的北端逃去,嘴里“吱吱”叫唤着,似乎召唤同类快逃,还在洞里的塘鼠,都钻了出来,一齐逃命。二人追到尧塘北岸,黑压压的鼠群已逃出有半里路,还在拼命地往北狂奔。蒋康开心地哈哈大笑,说:“放爆竹,送送它们!”

这天早上,蒋康请母亲炒了两个菜,切了两个松花蛋,拿出陈年封缸酒,说今日造桥工程开工,要和爸喝酒庆贺,蒋兴说:“等完工了再庆贺。”

蒋康说:“盖房子动工还喝开工酒呢,造桥也得喝。”

蒋兴觉得也对,便坐下,端起小酒碗父子对饮,饮了三碗,蒋兴说:“把粥盛来,吃早饭。”

蒋康说:“桥要坚固长久,喝酒也要到九,喝九碗。”蒋兴看着儿子微红的脸说:“什么九不九,你搞什么名堂,想把我灌醉?不喝了!吃早饭,今天事儿不少,张石匠还要叫我呢。”

蒋康见父亲看破了自己的计划,不好再劝,说:“你别去了,到时让他叫我。”

“你争什么?刚开的花和开败的花该哪个先谢呀?”妻子不明白父子俩说什么,说:“什么叫你叫他,花开花谢?快吃早饭!”

蒋兴对蒋康说:“别担心,没事的,都是以讹传讹,桥桩不是唤人蛇。”

大塘造桥处,人多喧闹,热火朝天,从芦塘边运来的大小石块,堆满了符加杰家砍去竹子的空地上,最大的巨石有一尺厚、一丈八尺长、六尺宽、几千斤重,村里十六个青壮年汉子用抬杠、滚木、麻绳又抬又滚,花三天时间才运到河边。张石匠和两个徒弟准备打桩。两个徒弟扶着一丈多长,碗口粗的圆木,一头已插入河里。张石匠手握十八斤的大石锤,看着河对岸。干活的和看热闹的人们,把空地挤满了,后来的人们有的站在石头上,有的爬到了树上,邻村也有人来看热闹,有的女人把孩子往人群外拉,有的告诫孩子:“石匠叫人可别答应,一答应魂就被打进桥桩下面了。”

蒋兴泰然自若地站在巨石旁,等待张石匠叫他。知道内情的人,有些紧张地看着蒋兴,就像在刑场上看一个将被杀头的人似的。

“下桩!”张石匠用有点沙哑的嗓音命令,两个徒弟上前,伸手把下到水中的木桩扶正,张石匠举起大石锤,看着对岸站着的老头喊:“鲍大山!你来啦!”那花白胡子的老头大声回答:“哎,我来了!”张石匠喊:“来得巧,下去吧!”他举起大石锤用力砸向圆桩顶部,“嘭”地一响,木桩打下去有半尺多深。好多人感到奇怪,惊愕万状,就像等着看孔雀开屏,见到的却是扇翅膀的乌鸡;看看对岸的老头,又看看张石匠和蒋兴,蒋兴也觉得奇怪,问张石匠:“张师傅,你怎么没叫我?”

张石匠指着对岸转身离开的老头说:“你问他,他找的我,说要报答你,他说家里人没有活过六十岁的,他六十一岁了,又得了臭腿病,两腿肿得木桶一般臭烘烘的,我想反正他活不长,又不想活了,就答应他了。”

蒋兴对张石匠说:“你叫他等等,我拿点东西给他。”

蒋兴小跑着往家去,心里想着鲍大山的名字,还有刚才看到的背影,终于想起了鲍大山说要报答的事情,那是四年前,朝廷的一位二品大臣,要来皇塘祭扫祖先,丹阳知县为了巴结他,决定在皇塘东街大河岸边,建个馆舍供大臣上岸后休息使用,馆舍建在何处?知县想了想说:“点个爆竹落到何处就在何处建。”“通”的一声巨响,爆竹飞上天空,下落时落到了鲍大山家的房子上,知县说:“就在他家地基上建馆舍,让他家搬家。”随从和衙役们便要鲍大山一家搬走拆房。鲍大山夫妇苦苦哀求,知县理也不理,喝令衙役们动手。恰好蒋兴经过问明原由,义正言辞地说:“大臣回乡祭扫不该惊扰民众,也可能来了就去祭扫,祭扫完就走,未必停留,何必兴师动众,劳民伤财?”

知县说:“万一大臣要休息呢?”

蒋兴说:“我开的饭店前后六间房,若要休息停业接待。”知县理屈词穷只好放弃了拆房建馆舍的计划。

蒋兴回家拿了二十两银子,用白布袋提着赶到修桥处,张石匠说:“叫他也不停,他不肯留下来,朝尧头墩方向去了,可能回家了。”

蒋兴便提着银子去街上鲍大山家,门关着,拍拍门环,有个中年男人来开门,听了蒋兴的来意,说:“两年前鲍大山便把房子卖给我家了,他家搬哪去了,我也不知道。”

蒋兴有些失望惆怅,心里说:“鲍大山啊,我当年只是说句公道话,你却看得重,我予滴水,你报涌泉,我心不安啊,我怎么感谢你呢?”

半个月时间,大塘上的大石桥架好了,大人们高兴地在桥上走来走去,孩子们在大石桥上蹦蹦跳跳,有了桥,千百年来的阻隔变成通途,下地干活、收工回家、运肥挑粮直来直去,不用绕行,少走好多路。有了桥,有些人家到大塘西岸建房,村子变大变美了。大石桥修好后,人们转战尧塘坝,又用了半个月,挑土把千疮百孔的长坝筑好,把木桥拆了建成石桥;这通南北的石桥窄一点,但长二尺,石头颜色是青色,夏天发凉。

有人说,修桥蒋家出力出银子,功劳大该立个碑,或取个带蒋兴名字的桥名,蒋兴不肯,说:“是大伙出力建桥,不是我个人功劳。要取名就叫大塘桥和尧塘桥,如何?”众人说好,于是横架大塘中间的叫大塘桥,大塘与尧塘之间连通南北的桥叫尧塘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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